太阳奔我而来
病娇
抑郁症
自动左上
ooc放过我
他伸手,把我推向人间。
我从来没有这样诚挚热烈被爱过,丁程鑫汗津津的手臂攀上我的肩,他像极婴儿乳牙的贝齿交下一个牙印,他好爱我,我把自己钉在他的身体里,他却依旧诚挚热烈的回应我,他好爱我,我好幸运。
但是他的白臂却不是给我一个人留的,他笑,把人围在自己的臂弯,亲亲热热给人一击,好刺眼,把强光往我眼里塞,他却还在犯禁,拿他那精贵的手指碰那些俗物的脸。
我多想把他囚禁,关起来,给他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候,让他安心又乖巧得留在我身边当我一个人的神明,好好显示他的神通,顺便拉我一把,把我从污浊里拉起来,但我舍不得,我太脏了,而他该是一尘不染尽善尽美的。
所以我只狠狠把他的手臂拽下来,往自己怀里塞,看见丁程鑫脸上的表情,我看不懂他,要是丁程鑫现在有点狐狸心思就好了,他会不会庆幸?会不会心里道好?会不会独自高兴?
可他不会,他依旧木讷把另外一只手安之若素给予他人,我想把它拢回来,拿手铐拷住,但我不敢,丁程鑫的眼神跟针似的,把我的动作死死定住,我把目光投进他的眼底,他好像有在笑,又或是什么,他说马嘉祺,安静。
我的神明开口说话了,我不得不听,我借他一点光活,我现在还不想死。
丁程鑫似乎很放松,他听我的话了,把手任由我牵住,下一秒却又来哄我,马嘉祺,嘉祺,张嘴。
我很想听他话,可反叛因子告诉我我不行,所以我说不要,我又没有病为什么要吃药?
我的神明不像神明了,他气急败坏来掰我的脸,想拿那些白色药粒灌满我饥肠辘辘的灵魂,我死命防抗,不想看丁程鑫脸上那些伤秋悲期的表情,讨人嫌的把药瓶打翻,看着一颗颗白的晃眼的药粒盘满了地面。
我好想丁程鑫拉住我,把我像刚才那样环住,他来哄我,然后我淋漓尽致地抱歉,但他还是没有,他僵着躯体把药一颗一颗捡起来,一一码好,他几乎悲戚的脸,跟我说,嘉祺,听话。
马嘉祺,你听话好不好?
我可能被爱到了极点了,不在乎把丁程鑫的底线再度压低,我把嘴锁得死死,却一味哀求他,我不要,哥哥,我不要,我为什么要我为什么要?
我可以肯定我现在肯定可怖到极点,我见过那样的人,他就活在我的身上,他苍白不堪,喜欢黑色,压抑性子,爱好光明,我演活了他。
一个抑郁症患者。
丁程鑫遂了我的意,他很开心笑起来,他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的白,他把药放到嘴里,就着口水,把药绞成粉末,我吃,嘉琪也吃,好吗?
我当然说的好,我要他陪我,陪我沉沦,他拉不住我的,他身上的光都要给我消磨殆尽了,他卑微得很不可救药。
我听了话,哥哥你是不是更爱我了?
对。丁程鑫吻吻我的嘴角,把光洒在我身上。
去年九月我开始见到一个人。
他皮肤下面的蓝紫色血管比常人明显,他不说话很多时候也说胡话,他穿着黑衣黑裤,假装自己是夜行侠,喜欢在笔记本上面画十字架和螺母,他死在了太阳升起来的时候,死亡是一场暴力美学,他祈祷明天早上也有他看不到的太阳。
唯一不同一点的是他没有有人爱,而丁程鑫那么诚挚热烈的爱着我,所以我不陪他去死。
导演过来拉我的手,嘉琪你演的好,简直就是我想要的。
我默默把手从导演手心抽出,不,他不喜欢肢体接触,他心向光明,我也心向光明。
他就是我我就是他。
然后我发觉丁程鑫从那个时候开始越发爱我,他变着法子哄我,吻我的眉心,眉骨,鼻尖,指尖,循规蹈矩地就着我,我要买画笔,他给我买全套的,他也欣赏我的画作,一团一团乌泱泱的迷雾,我问他哥哥,好看吗?丁程鑫回应我,像打霜的茄子突然来了暖潮,他为我一句话而高兴,急着回答我,好看,那嘉琪愿意吃药了吗?
我没有病啊,哥哥,我只是太爱你了。
丁程鑫好像突然不用工作了,他陪我画画,但他用红色,太红了,我不喜欢,我跟他讲,哥哥,这个
颜色像鲜血,我不喜欢。
丁程鑫把画面沾上颜料,淡淡地回答我,这是太阳的颜色,不是鲜血,这是希望。
我不明觉厉,想把颜料往丁程鑫脸上抹,但是我找不到一个跟他吻合的颜色,他灵魂白的过分了,是我看不见的光色。
马嘉祺,我们到屋子外面看看好不好?最近面条店有了拌面喔!
我不想扫丁程鑫的兴,但是我浑身不舒服,我确定我对光过敏,那些阳光下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不可亵渎,包括丁程鑫,尽管我意难平。
所以我拒绝。我把门锁好了,窝在我喜欢的角落,看丁程鑫扑过来,把我扯出来,我不相信丁程鑫可以有这样的力气,我忘记去挣他,他把我整个人抓住了,我有些飘然,我的神明为我下了神坛,为我开了口,嘉琪,我们不去那里了,那里脏。
我答应他把阁楼里的灯修好了,我勉强抵御着光线生活,我继续画画,丁程鑫建议我去画他喜欢的花花草草,我不喜欢这些东西,但是丁程鑫开口了,我依旧不敢用红色,但起码为有了点泥土色可以画出来大地。
那个穿一身白色的男人开始频繁进出我和丁程鑫的家门,他和丁程鑫有说有笑,他可以勾起丁程鑫不一样的情绪,我觉得丁程鑫是真的高兴,不像我,我一直不讨喜,我灰暗的重要,丁程鑫在我面前一直都是愁眉不展,他会愣神那么一瞬间,盯着我的画板苦笑,我问他,哥哥,你不开心吗?丁程鑫会迅速握住我的手,开心啊……很开心。
假的。我把丁程鑫裹住了,把他藏起来,藏在我的身下,我没有给他留情,我把最灰暗的一面给他看,我要听他叫,毫不保留的那种,最好嗓子沙哑,眼眶通红,这样我才可以确定他是我的,他只为了我一个人,我发狠撞他,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凶过,我又猛地停下来了,丁程鑫不会不喜欢
吧,他喜欢温柔的马嘉祺,以前的马嘉祺。
亵渎神明是可以被原谅的。我是疯子他得是帮凶。
哥哥,我是谁?我贪图小利贪图丁程鑫一个缱绻缠绵的微笑,我好可悲,只可以拿这种方式来汲取神身上的养分。
马嘉祺…是马嘉祺………
但丁程鑫揉揉我的背,语气轻快,狗蛋儿,医生说你好点了,看来我的努力没白费嘛……你也是,演个戏,把自己搭进去了……
他快乐我就快乐,他是我的全部。他凑上来吻我的唇,我乐意回吻。
我开始意识到丁程鑫口中的病跟药。我确信我得了病了,一种很重很重的偏执孤独。
丁程鑫喜欢以前的马嘉祺,我就改变,我爱他所爱,我恨现在的自己,我把画集藏起来,藏在阁楼的木板下,把蜡笔换成红色,不画十字架,只画太阳,绚丽明媚的太阳。
尽管太阳的光芒把我灼伤,红色的颜料烙着我的皮肤,我甘之如饴地画,圆的扁的,在展示给我的爱人。
讨他欢心,看,我有在乖乖变好……
丁程鑫安心地陪我,把房子迁到城郊,他拿陪小孩的方式陪我,玩我的头发,他的神通再一次显现在我的身上,我醉在了他的柔情里面,他的吻像是镇静剂,每天一针,把我灰蒙蒙的灵魂漱洗一遍。
所以丁程鑫跟我讲,嘉琪,你陪我去工作好不好,我带着你?
他的眼神祈求我,神明卑躬屈膝,我很受用这种感觉,我可能太刻薄了,我嫌不够,我把脸凑过去,哥哥,亲亲。
神明吻过我的脸颊。
丁程鑫在演戏,演一个小太阳。我觉得他就是自私的,特地拿我爱的东西铐住我。
他演我就在下面看,我一动不动妆如死尸,工作人员隔我远远的,他们是怕我,丁程鑫说不,他们敬我,敬一个光明磊落全力以赴的演员。
但我不在乎,我眼窄心小,自私自利,我祝愿看一场只有丁程鑫一个人的美丽电视剧,没有心思分神给其他配角,丁程鑫热烈又张扬,释放着自己的魅力,有的时候我就像一直围着他转,他是太阳,我要离他最近,那就是水星吧。
丁程鑫对着别人笑,我把眼光放锐利了,我近乎有些病态,心底的小九九却不想要丁程鑫知道,好糗喔,才不要哥哥知道他在我心中这样重要。
半路丁程鑫凑过来,他的汗滴载到我的手上,他赐给我了宝贝,顺带吻吻我的鬓角。我演的好吗?他问。
好,好极了,跟我想的简直一模一样。他得了乐子,笑嘻嘻并排和我坐着,拿过来矿泉水开始喝,上扬一条修长美好的下颚线,掐我有些冷冰冰的手,从来没用过这样认真开口,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死也不会放你出去演戏。
啧,一如既往地小肚鸡肠。
从小开始那么不成熟,十六岁的丁程鑫牵着我的手,在十月七号那一天,郑重其事的许愿,嘴唇微动,马嘉祺只能是我的。
我碰他的脸,亲昵捏了捏,是你的是你的,一直是你的。
喜欢他是一场年代久远的舞台剧。
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丁程鑫跟我说要包下整个的游乐园的时候,我很青涩地笑了,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实现呢?小时候不敢,长大了不稀罕,他成了独立自主的发光体,认为镜头和舞台比过山车更令人舒服。
那我该怎么讨喜,拖着现在这样一副半拆未拆的躯壳,不敢用力爱,不敢用力狠,所以我只顺着他说,我会请你们去坐过山车。
话还是留一线了,其实我最想表达的是,我只想和你一起坐过山车。
我确信他懂了,当天晚上他给了我第一个吻,顶着十六岁年轻气盛的罪名,我装给他看,我问你是干什么呢?
丁程鑫拿他的手拍我的头,在一起啊!干嘛?
自然而然得可怕,日日腻歪有了跟外人交代的理由,但他害羞,羞于启齿,高中生的爱情像羞缩的六点钟的月,他的手轻轻和我碰到,我的心就像坐上了加速度极大的火箭,一层一层往上攀附。
但我们依旧珍惜,趁着跳舞的机会多一点肢体接触,打着队友的旗号演着兄友弟恭,汗津津靠着黑漆漆练习室的地板交换一个湿漉漉的吻,我理直气壮地霸占他的所有,静悄悄把心交给他。
还有一天大家围了一圈吃火锅,重庆人嗜辣,我随他把一包辣酱哗啦倒进汤底,中途打满了一杯水,交换了眼神,我把半杯水稳稳当当倒进他的杯子里,极其轻快地摸了一圈杯壁上的一层水渍,银亮亮的一圈,被丁程鑫的贝齿咬出痕迹来,我顺手把手指放在嘴唇上,借着往厨房走的机会,伸出一点点舌头来,悄悄舔砥一下指尖。
我看见反光玻璃上面尽善尽美一张脸,噗嗤笑出来。
再后来大家就该清楚了,我主动把手放在中间,给每一个人打预防针,我们这条路,必定是艰难苦楚的,丁程鑫的目光也投在我心底了,难以言喻的感情,在不见得光的角落瑟瑟发抖,但他一向乐天,他干脆利落把手搭在我的上面,悄咪咪掐了一下,用尽全力喊出来团名,拿胳膊来撞我,笑得灿烂。
我的愿望单一又可亲起来,我要和他上更大的舞台。
他自信又彷徨,热情也冷漠,他曾经很理性地问我,这样一个唇枪舌剑键盘鼠标优先的年代,我的爱可以为他做什么?
为你挡子弹。
我真这样答,握紧他的手。
爱我成这样,我宁可不爱。
他却这样发表驳论。
再后来我就出事了,原因不清楚,好像娱乐圈里面的人犯起毛病来都不把自己当回事,我站在窗外,看见外面电线杆上一直灰色的小麻雀,鼓着胸脯,灰溜溜一对眼,我低着头偷笑,庆幸自己又度过一个冬天。
丁程鑫站着我旁边举着输液瓶,他一直很紧张,怕我手臂上面的透明针管随时变红,第二天我的手背会肿的老高,他的担心显得可爱又多余了,我一直很平静,看着他忙前忙后,神色凝重,我对这种被珍视和在乎的强烈感官冲昏了头,只因我在组合里一直都是哥哥的角色,这次不妨任性。
有的时候丁程鑫也是灰蒙蒙的颜色,他靠着我坐,吞吐着浓浓的烟雾,看着烟灰掉在地上,我无暇关顾他,盯着输液瓶,一滴,两滴……
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说话,说很多,什么今天又没开工你知道我亏了多少个亿吗?今天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浓到爆,那个面容姣好的小护士又在盯着我看,诸如此类。但是最多的,还是我的名字,马嘉祺马嘉祺,给我好起来马嘉祺。
但是我每每回望他的,都是黑白分明的眼睛。
很荣幸的一回,丁程鑫听从了医生的建议,把所有东西放下,自作主张和我飞去了挪威。
长长的火车窜过黝黑细密的洞穴,窗外的飞雪细细密密下起来,盐花似的,车厢暖气里开得很足,把两个世界隔开。
我突然很奇妙地担心起来,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?没有通讯没有信号,全世界只有两个人,一声不响地逝去,沉默得怕人。
开往极光的列车,幽幽幽幽。丁程鑫把饼干递过来,问我要不要吃。
我们几乎逃到了挪威,在木屋里喝着热可可,丁程鑫蚂蚁似的窜着找信号,给所有人发了条信息说平安。
极光还真被我看见了,丁程鑫呼出一口白雾,拉着我看雪,说不上多好看,白茫茫一片,像看一张平铺直叙的白纸,丁程鑫却很兴奋,伸舌头接雪花。
我以为的极夜,是那种一片一片的黑,一点光没有,伸手不见五指,却没有想到还是依稀有点光,从地平线升起来,摆动了,一丁点儿,委曲求全。
丁程鑫在后面自言自语,原来最黑的地方也是有光的。
他又笑着跑过来,捧着一丁点在挪威见怪不怪的冰渣子,献宝一样递到我的面前。
冷把他的一切都冻红了,包括暖融融的心脏。
我拉着他躺倒。
天上有鸟,可能是海鸥,可能是信天翁。
我赋闲在家的时候消息就来了,一个重头戏,影帝。
丁程鑫看着我的经纪人,咬了牙,他去不了,我替他。
经纪人极其不可思议看看他,又看看我,用什么身份,兄弟吗?
我头一次彻底失眠,因为丁程鑫说,不,是家人。
他成为了我的英雄,众星拱月。
他自私自利,捧着属于我的双杯,自作主张帮我发表感言,尽管这也是我想说的,他尽心尽力演好我这个角色,扮演一个演员马嘉祺,在赤裸裸的媒体前面,用着最纯真的言语,既官方又得体。
他说替我的第一句话里有他的自己的名字。
首先要感谢,我的先生,丁程鑫。
看啊,他在玩把戏,小丑把手中的彩球抛得老高,下一秒却稳稳当当落在他宽厚的掌中,我瞬间闻到雷鸣般的呼声,给我的爱人和我,我同时听见灵魂深处的摆渡声音,拖泥带水,他总算把我送到岸上了。
丁程鑫落在我的眼里,一方小小的屏幕,他泪眼汪汪,摇着金灿灿的奖杯,西装西裤包着细腰长腿,领针一点星光熠熠,他把袖口翻上去一丁点,谁都不及他矜贵。
我知道你在看,今天晚上回来,记得给我留灯。
他说完,又用我无比熟系的弧度笑起来。
“马嘉祺,你来我这,有太阳。”
我分明看见丁程鑫单调的眸子在对着我眨巴,一下两下,可爱的要命,撒娇的大猫。
那旭日的初生,夹杂着新生的味道,我明晃晃的眼睛,被灌满了一注并步跑来的阳光。丁程鑫扣着我的背,转到我的前头来,太阳光被挡住了,他的吻温柔缱眷落下来,软贴软,清爽干净,太阳不见了,换成眼底星星,是不是这样,一天就过去了。
我飘起来,丁程鑫把我拽住了。
抓住我,跟我说。
“别跑了,我这才是烟火人间。”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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